夜晚的寒气扑面而来,刺骨的冷风没有一点怜悯,悄无声息地渗透进每一寸肌肤。站在冰冷的风中,所有人都变得沉默。旅客们的鼻尖被冻得发红,嘴唇发紫,四肢麻木,呼出的白气仿佛瞬间凝结成了冰碴,飘散在空中。人群里不断传来抱怨声,大家都在低声唠叨着寒冷带来的困扰。贱贱和黄倩则在人流中默默走着,踩着崎岖的路面,一边前行一边小心翼翼地互相搀扶。贱贱突然低声问道:“这就是阿勒泰,那个美丽的大草原吗?”黄倩答道,语气有些颤抖:“是的。”贱贱的话语却跟着来了一个接一个:“那草呢?”黄倩没看他,轻描淡写地回了句:“羊吃了。”紧接着,贱贱又追问:“羊呢?”黑暗中,似乎有个声音突然插入:“羊呢?”黄倩的反应依然快速且自然:“羊流感,扑灭了。”贱贱听了忍不住笑了一下,心中为黄倩的机智点了个赞。他拉紧了衣服的拉链,拿出香烟点燃,深深吸了几口,那股烟雾似乎能稍微驱散一些刺骨的寒意。
阿勒泰的冬季,的确是一个让人无法轻松度过的季节。寒冷几乎渗透到骨髓,这里春风干燥,夏季虽然短暂,却异常炎热,秋风清凉宜人,然而最具特点的,莫过于漫长严寒的冬季。年降水量远不及年蒸发量,因此在漫长的冬季里,阿勒泰的寒冷显得尤为尖锐。即便是十一月,外头的滴水也早已结成冰,仿佛空气中每一分水分都被冰封,冻得连人都失去了几分生气。贱贱与黄倩并未因寒冷而气馁,反而越发兴奋地盯着计划已久的景点。他们已经为自己制定了一条清晰的旅行路线,计划依次游览喀纳斯湖、五彩滩、禾木村、白哈巴、白沙湖和可可托海等地。贱贱有个特别的癖好——他总会设法品尝当地的美食,尤其是那些具有地方特色的食物。对他来说,每到一地,最不能错过的就是当地的美味。于是,计划中的美食清单就像是旅行的另一部分,包括了额尔齐斯河冷水鱼、福海县的全鱼宴、羊肉焖饼和丸子汤等地道的佳肴。
事与愿违,当他们从喀纳斯景区回来后,黄倩却突然得了风寒。她高烧不退,几乎昏迷不醒,直送进了医院。连续三天,黄倩的体温始终不见好转,直到一周后才终于恢复了些许元气。出院后,黄倩还需在酒店静养几天,直到她的身体逐渐恢复了健康,才得以出发。
在回乌市之前,黄倩带着贱贱来到了一处荒山。那是一个孤零零的土丘,四周没有任何的生气,只有零星的积雪在丘上。黄倩的父母就安葬在这里,黄倩面色沉静,带着贱贱走向那座灰色的墓碑。墓碑已经风化,点点雨水的痕迹在碑面上悄然流淌,犹如遗落的泪珠。黄倩低下头,手指轻轻抚摸着碑文,她的眼眶渐渐湿润,泪水不断涌出。她哽咽着说道:“爸、妈,我回来了,我带着小段来看你们了,你们喜欢他吗?爸、妈,我也有了自己的孩子,他很健康,已经两个月了。爸、妈,我和姐姐都挺好的,你们不要为我们担心……”黄倩的话语断断续续,泪水无声地滑落,她的声音在冷风中回荡,仿佛这片寒冷的土地也在聆听她的诉说。
贱贱站在她身旁,眼圈也开始湿润,他轻轻扶住黄倩,悄声安慰道:“伯父,伯母,你们放心吧,有我呢。”这句话,如同一缕暖风,温暖了黄倩的心。她没有再说什么,只是静静地抬起头,看着那座墓碑,仿佛在向逝去的亲人道别。此时,寒风依旧肆虐,但贱贱的温暖却在这一刻如同一盏明灯,照亮了黄倩的内心。
阿勒泰的寒冷没有丝毫妥协,但黄倩与贱贱在这片寒风中依然能感受到彼此的温暖。即使生活中有太多无法改变的困难,但只要心中有爱,再冷的风也能被驱散。在这片荒山上,黄倩的眼泪早已为她自己和亲人送上了告别,而贱贱的一句话,也许正是对她未来生活的承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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